赵惊寒微微一笑,在他期待的目光下道,“无非将计就计,先前调查贪污之事只有头绪,并未查出具体的幕后主使,不如趁此机会先‘消失’一阵时日,也好放松对方的警惕。“
灾款一路下发至江南,期间不知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又不知道多少人和那幕后主使之人同流合污。
若是官官相护,真想要光明正大地查起来的确难如登天。
想要在短时间内达成目的,还是要用一些特殊手段。
李则勤暗惊,微微诧异道:“你的意思是……”
赵惊寒淡淡道,“众生疾苦面前,草民理当出一份力,若您肯信任草民,草民自会帮您查出真相。”
李则勤大喜过望,连忙点头,“父皇当年曾亲口赞赵状元是百年不遇之良才,若能得您的帮助,此事定能水到渠成,则勤在此先谢过了。”
他堂堂皇子,如此言语,不可谓不礼贤下士。
赵惊寒依旧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其余的事先交由草民来谋划,殿下从现在起便不要随便离开房中了,只管安心养伤,只要您长时间没有消息,外面的魑魅魍魉才会动起来。”
李则勤自然不会质疑他的话,连连点头应下。
赵家偏院,苏相如正在调制伤药。
赵颐安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像两颗葡萄般又黑又圆。
“娘亲,你是在给今天带回来那位叔叔做药膏吗?”
苏相如没有抬头,手中一面加快了忙活,一面点头回道,“是呀,他伤的很重,上了药才能好的快些。”
赵颐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半晌没再吭声。
苏相如起初并未在意,直到抬头时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赵颐安犹犹豫豫的表情。
纠结的样子出现在一个五岁孩童脸上,实在是有些滑稽。
“怎么了?”苏相如忍不住挑了挑眉。
赵颐安小心翼翼地问道:“娘亲,那等叔叔的伤好了,您会不会就不要爹爹了和安儿了?”
苏相如忍不住失笑,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赵颐安身边蹲下,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不会,不管什么时候,娘亲都不会不要安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