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过了并州,往北便荒无人烟,这一路危机四伏,野兽横行,他们这些身体无恙的人尚且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到边城,江淙这病躯又能支撑得了几天?
眼睁睁看着兄弟深陷痛苦无能为力,而他们前途未知,牢房中很快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李青瑞等人出了衙门,吕大夫和李青卓立刻回铺子抓药熬药,李青文把江淙的事情同家里人一说,陈氏险些落泪,“这、这可真是遭了大难了啊!”
李青瑞皱着浓眉,好像在想什么。
李青文在街上时很慌张,到牢中看过江淙的伤口后,心里依旧难以平静,道:“吕大夫说,江大哥的伤再晚治个一天半天,人怕是也保不住了。便是躺着好好养个三两个月,也难说日后会安然无恙,明日差役押解上路,缺衣少药,可能凶多吉少。”
姜氏抖着嘴唇,颤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李青文垂下头,想着梦中那双锐利明亮的眼睛,道:“他现在是戴罪之身,受限太多,如果没人在旁边照顾,断然无法平安抵达流放之地……”
听到这话,李青瑞猛的抬头,“仔儿,你……”
“我想护送江大哥到边城。”李青文说道,语气异常的坚定。
姜氏和陈氏哭出了声,她们刚才知道,边城离县城有两千多里路,太远了!
李青瑞嘴唇翕动了几下,突然抬手重重的拍到李青文的肩头,“好样的,仔儿,好样的,不愧是我们李家的子孙,真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