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好,睡的好,就怕碰到你伤口……”
“没那么容易碰到。”江淙道,“倒是青卓说,这伤腿冻不得。”
一听这个,李青文立刻道:“那我以后给江大哥暖被窝!”
行七八日,出了并州,草木结霜,天气越来越冷,众人不由自主加快脚步。
每日的行程是一样的,早点到休憩的地方,就能少吹点风,少挨点冻。
清醒之后,江淙恢复的神速,不愿意呆在担架上,拄着拐杖下来走路。
李青卓让他自己活动,却不许太过劳累,身体受创虚弱,应该躲休息。
过了并州,往北走就是一片荒凉,几天见不到一个城镇,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许是李家人的同行,再加上江淙的好转,流犯队伍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改之前死气沉沉,路上的话慢慢的多了。
北风呼呼往脸上刮,吹的人心烦气躁,再加上还有恁远的路,差役们心浮气躁,又听这些人聒噪,便把火气往流犯身上撒,“墨迹什么,还不快点走,要不是你们这些瘟神,老子也不用受这个瘪罪!”
偶尔几句,流犯们听了忍下就过去了,要是说的凶了,难免有人不服气,同旁边人嘀咕道:“不知道小兔崽子神气什么,老子当年剿匪杀敌的时候,他怕还没从娘肚子里爬出来!”
这话顺着风传到差役耳朵里,顿时就炸了,抡起鞭子就抽过去,“狗娘养的,阶下囚还这么放肆,就是欠揍!”
这么冷的天,鞭子尤其硬,被抽几下,身上像是刀割一般疼,流犯四处闪躲,差役气哄哄的冲进来,誓要把多嘴的人打个半死。
流犯带着枷锁,自然比不得差役,很快被追上,眼瞅着鞭子就要落下来,半路却被人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