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天气赶路,他们真的能活着走到边城吗?
很快,雪下厚厚一层,车陷在雪中不能动,骡子鼻孔喷出来粗重的白气,所有人顶着风雪去推车。
有人又怕又冷的哭起来,蒋立平破口大骂,“还没死了,哭什么哭!想要活命就给我走起来!”
江淙的伤口受不得冻,用一层细布稍稍绑到伤口上,李青卓将粗粗缝制的兔皮给他套在腿上。
所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中艰难前行,更糟的是,没有驿站,他们要在雪地上过夜。
扒开厚厚的雪,抓下面的枯草,所有人围着把火点起来,化掉的雪水和雪混在一起,用手搭起雪窝棚,躲在里面倒是能遮风挡雪,可依旧冻的牙齿打颤。
江淙坐在地上脸色发白,看李青文和李青卓冻的像是鹌鹑一般,把自己的棉衣分给他们哥俩。
大梁的南方种棉花,但是产的少,所以格外贵,知道极北冰天雪地,他们这些人里面,家境尚可的都准备了棉衣。
李青文披着被子摇头不要,江淙把人拉到身前,给李青文裹上棉衣,用手臂将他箍在怀里,顺便把那双冻僵的手塞在自己袖口里面。
李青文想扒开江淙的腿看看伤,又怕这样会冻到,把能盖的东西都放在江淙的腿上。
这一天下来,李青文整个人都冻木了,被江淙抱着半天身子都是冷的,牙齿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