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天的功夫,外头的雪高了好几寸。
摸黑,江淙他们出去砍了几棵树,一个晚上没睡,开始做爬犁。
不用李青文说,江淙就给其中的一个爬犁上左右加了两根没凿锯的桦木,回去拆下来也不耽误做别的。
感觉过去了很久,外头还是乌黑黑的,有人慌了,“不对吧,我估摸着怎么也有巳时,早该亮了,咋还黑的。”
不少人跑出去,顶着厚重的雪絮看天,天像是被什么东西笼罩住,远远的能看到一些铅灰色。
此时,帐篷外头的雪更厚了,虽然没有风,但千里静谧,更压的人心里发沉。
头一次见到这诡异的情景,许多人都心里开始打鼓,这个时候谁也不再说多留几天的话,都在想该怎么回去。
蒋立平眉头紧皱,江淙道:“趁还能寻到些方向,我们现在就往回返。”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立刻开始把东西往爬犁上装,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把帐篷给收起来。
骡子拉着爬犁走在最前面,老孙在旁边举着火把,另外两张爬犁由人拽着绳子拉,他们人多,随时可以换手。
江淙要在前头辨认方向,这次李青文没有跟着去,雪这么厚,极耗费体力,他得尽量保存精力,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他们来边城时,雪打在脸上生疼,现在倒是不用受那个罪,但厚厚的雪絮一直往脸上糊,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站在后头十几步,都看不到江淙的身影,李青文有些不安,胸口撞的厉害。
除了前头火把的亮,周遭乌突突的看不真切,老孙头在前头偶尔吆喝两句,后面的人紧紧的跟着,生怕落下就失散了。
模模糊糊的,大家隐约知道这是往上走,感觉这个坡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所有人的呼吸都慢慢粗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