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侄子被骗,陈氏愣住了。
前些年,听说北面有人教烧砖,陈定新一心想学门手艺,背着铺盖卷就去了,这些年累没少受,家也没咋回,媳妇孩子提到就抹眼泪。
陈氏听侄媳妇哭,还劝她,熬几年,等侄子把手艺学到手,到时候就在家门口开窑烧砖,再也不跑远了。
做梦都没想到,这么多年都白干了!
李茂贤皱眉道:“报官了吗?”
“报官也没用。”陈山和气道:“那人惯会找茬,他当初收徒的时候说的好听,得他心意的徒弟才会传授所有的手艺,这些傻小子们一听这话,玩命给他干活。一车车的砖烧好了拉走,钱都他揣着,对这些徒弟却横挑鼻子竖挑眼,谁他都能说出一堆毛病来,我看他分明从一开始就不想把真本领教人!”
李青文听着也揪心,这种口头拜师学艺的,没有立契,即便那人做了这等丧良心的事,闹到官府也没法,因为他没有强迫,都是这些徒弟自愿的。
儿子白给那个老东西干了这么多年,还搭进去不少节礼,陈山和一寻思这事,就恨不得拿刀把那人给捅了,但是回头看看一家子老少,他还得强打精神。
见到妹妹,打开话匣,他忍不住吐苦水,“这事说起来也怪我,我从小就跟老大说,让他干啥都别怕吃苦,干啥都用心,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在那个老东西那里受了恁多刁难回来都不说一句,要不是跟他一起学手艺的柳家小子上门说这些,我都不知道……”
这事陈山和在心里憋很久了,猛的一口气说出来,鼻子酸的不行。
陈氏咬牙骂道:“那个老畜生,真是怀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见陈氏捂着胸口大喘气,陈山和不再说了,“也没啥,就当摔个跟头,爬起来就行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