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土墙一点点的高起来,李青文想起他爹的话,若是不被逼到绝路,人不会背井离乡的出去闯荡,在一个陌生地方从头开始太难了。
他们这里人多,又有其他人帮忙,这几年尚且过的跟头绊子,要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在这里,真不敢想会有多难。
思及此处,他不由得想起远在京城的李青卓,二哥只身求学的日子,该是也得吃不少苦。
李青文想的没错,李青卓确实也不得空闲。
每日白天读书,晚上练字温习,天不亮就要洗笔墨赚钱,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至今,甚至过年那些天都没有闲着。
没有笔可以洗,便去抄书,只在年夜那晚吃馒头的时候多叫了一碗咸豆子。
李青卓终日忙碌,没有空闲与同窗出去游玩,也不设宴会友,进入书院一年有余,走在哪里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然,并非他性格孤僻,而是书院中的人大都是京城富贵人家子弟,瞧着他为了那几个银子忙的滴溜溜乱转,只觉得比山上的猴子还不如,不愿意同他一起。
最近,李青卓又摊上了一件事。
他去书肆送还完抄好的书,正要回书院时,经过一座桥,听到桥下有人呼救,有人落水了。
这里偏僻,再加上时间晚了,几乎没有什么行人,李青卓想都没想的赶紧下去救人。
落水的是个女子,和自家的俩丫鬟偷跑出来乘船游河,船在桥下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小姐和丫鬟都落了水。
得亏这个时节的河里水不深,李青卓站在齐腰深的岸边把她们主仆三个人分别拽出来,自己也累的脱力,险些没有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