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完地,李青文随着刘家俩哥去看高粱穗和豆荚,听他们说九月差不多能收,心里不由得担忧,怕边城提早冷下来,这些庄稼遭殃。
担忧归担忧,李青文还想着他爹说过的话,按下这些没用的心思。
他现在只希望大豆和高粱陆续成熟,这样能错开收割时间,要不这些地同时割怕是得要去半条命。
新盖的房子还没有按窗子,现在门户大开,正在晾晒通风,今年的粮食下来,便要装到这里面。
去年李青文那八十亩地收的粮食才吃了几袋子,本该这时候抬出来晾晒一下,但实在是折腾不动,只能偶尔解开一袋子,瞧瞧里头有没有发霉啥的。
察看粮食他都不用去,刘家哥俩三天两头就会去摸一把。
这俩人过去挨的饿比这里的人都多,所以,他们对这一屋子的粮食也格外的在意。
边城其他流犯也同样期盼着今年的收成,这是他们唯一能看的到的希望。
八月的一个深夜,几匹快马举着火把匆匆的跑回了营地,身形狼狈的官兵正是出去巡查的。
已经入睡的林潭和周丰年被叫醒,听到逃回来的官兵禀告他们遭遇到普句人,本来所有人都被俘虏,他们是被人救出来的,九死一生才脱身回来告诉报信……
周丰年皱眉,林潭却是狠狠的拍桌子,立刻点兵,连夜出发。
周丰年觉得应该准备充足,盘问仔细些,白日再动身,但却没有开口,他知道林潭早就盼望着立军功,已经等了差不多快两年了。
官兵的动静太大了,战马嘶鸣不止,李青文被惊醒,穿上衣服出来。
营地燃起数百火把,官兵骑着马,黑压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