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都是长辈,几乎都是李青文的爷爷,太爷爷什么的,江淙的辈分最低,但他算是半个客人,一进来,大家的眼睛和嘴巴都往他身上招呼,“江淙,走一这趟累坏了吧,来坐这,这是炕头,热乎。”
江淙不冷,推辞了半天,执拗不过这些叔叔爷爷,李茂贤知道今天炕烧的烫屁股,回手从被子垛上拿下一个小褥子给江淙,让他垫着。
李青瑞在端茶递水,农家人不讲究太多,开水里泡的都是茶叶梗子,可便宜了,放一点有些滋味就成。
李正明骨碌到老邢头的腿边,把小脑袋放在邢爷爷的腿上,眼睛却盯着江淙看。
他觉得江淙长的最好看,但感觉比爹还吓人些,不敢靠近。
李正亮也想上炕,但被他爹一把薅着领子给拉下来了,刚才差点把杯子给踢撒了,没工夫教训他,还敢往上蹿!
看着爹冷飕飕的眼神,李正亮缩着脖子溜着去了西屋。
李青文刚到后屋,就发现自己进不去,里面全是人,娘亲,嫂子,姑姑,还有表姐和表妹。
“仔儿,你快去西屋躺一会儿,这里不用你!”姜氏说道。
李茂玉正在刮鱼鳞,抬头看了侄子一眼,也道:“你才洗干净,这里脏,别进来。”
李青文道:“小四哥今天弄回来的那个狗鱼……”
“哎呀,那鱼叫狗鱼啊。”几个女人一脸新鲜,道:“看着不咋像狗,不过个头可是真大,我们刚称了称,最重的有五十多斤,这东西除了骨头就是肉,赶上一只羊出的肉多了。”
说这话时,几个人别提多高兴了,一条鱼比从前一年一家子吃的肉都多,要不是亲眼看到,打死也不信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