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在渐渐斑驳破碎,又缓缓聚拢粘合。
眼前的场景还是在那个昏暗的地下室,头顶老旧的白炽灯还在摇晃。
唯一不同的是,地下室里就他一个人。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觉得很渴很饿,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到处还都疼得要命,让他一点也不想动弹。
可出自本能的求生欲望,他强行打起精神,想找些吃的。
他用手撑住地面,随着身子摇摇晃晃站起,他身上传来锁链相撞的声音,一条和他手腕般粗细的铁链套在他脖子上,将他像狗一样拴起来。
铁链很重,压得他刚走两步就又摔下来。
地下室很大,也很空,只有一张破沙发和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水,还有一罐糖。
三天了,整整三天他一滴水一颗饭都没有吃过。
这一摔,他就再没力气继续站起来,他只能用胳膊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的朝桌子爬过去。
终于,他就快靠近那张老旧的梨木桌,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拿到水,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再前进半分。
拴着他脖子的铁链被绷直,不断传来阵阵声响。
他使出全身力气尽量伸长手指去够,冰冷的铁链深深陷阱脖颈,勒得他开始干呕,无法呼吸。
最终他还是拿到了水和糖。
他只是想喝一口水,吃上一颗糖,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他趴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呕吐,身体痉挛般颤抖,胃里一阵阵的泛着恶心,比死了还难受。
梦里的时间过得漫长无比。
像是过了一整个黑夜那么久,他才缓过来。
手里的只是一瓶很普通的塑封矿泉水,因为使不上力,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艰难地打开盖子。
他一口气喝下整瓶水,喉咙里也依旧火烧一般干裂疼痛。
喝完水,他瘫软的倒在地上,躺在地上将糖罐子拆开,拿出一颗糖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