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环节,他们事先没有交谈过。
事实上,从这桩婚事定下来,施秋与时清晏便没有过交流。
结婚,施秋只能拿两个字来概括:
仓促。
即便今日的场面分毫不见怠慢。
不论是底下时家请来的大人物,或每一朵空运到津南的厄瓜多尔玫瑰,又或国宴级别厨师掌勺的菜肴。
哪里就能用仓促来形容呢。
但她和时清晏,多么像两只人偶,被人操纵着上台,结两姓之好。
施秋几乎能感觉到时清晏的呼吸。
以及他身上,薄薄淡淡的干净味道。
是衣物上的熏香味道。
淡淡的木质香。
施秋一阵恍惚,因这股味道,小时候她常从时清晏身上闻到。
这个从前有多遥远,连她自己都记不起从何计算。记忆里,保留的幼年记忆只剩下那么一星半点。
时清晏这个人,自小性格沉稳,冷静自持,良好的家教和自律,使他本人越发气质清绝。
施秋记得他很喜欢读书,偶尔被父母带去时家拜访,时清晏也总是待在书房里,书房里常燃着沉香,也因此他身上也沾染着那股味道。
施秋总觉得,那味道过于像寺庙或道观中的焚香气息。
这么多年过去,这股淡淡的沉香味道,和时清晏这个人一同沉淀,浸润出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
台下传来微微的起哄声,施秋看见男人浓密的长睫,她不由将目光侧移至他的眼尾,这才注意到,尾骨下一公分有一道很细的疤,若不凑这么近大概是发现不了的。
陌生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她不由控制地想要逃脱。
然而脚尖尚没来得及动一下,后颈传来微热的触感。
时清晏的掌心贴在她颈侧,轻轻摩挲一瞬,又往后挪,彻底扣住了施秋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