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有一搭没一搭的,神经绷紧了等风吹过,迟迟地不来,沉到丹田的气一呼作散,北风偏偏在这个时候没眼力见地吹来。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可是每一粒鸡皮疙瘩好似都被粗糙的刀片掸过,伴随着“嘶——”“嘶— —”的声音,是身边两位对严冬的控诉。
齐妍和意外觉得这一晚的天气还不错。
天空是捉摸不透的冷色调的煤黑,风刮下煤渣子,落到哪里,哪里便黑了一块,明知道抹不去还要多此一举,沾了一手的乌漆嘛黑,小孩子的顽皮简单的快乐。
烤肉躺在烤盘里滋滋作响,几个人叙了些闲话。
许希渊停住筷子,问道:“齐妍和,你之前说的严主任那些话,是真的吗?”
齐妍和乜斜着眼,笑着反问他:“怎么不是真的?”
许希渊道:“我看他平时不像这样的人呐。”
即使不是头一回听他这么说,齐妍和心中忍不住嗔怪。
钱樰接道:“是啊,他去我们教室挺和气的,还说笑话呢。说了几句要走,‘就不打扰你们学习了。’礼貌客气。”
何文卿嘴里包着肉说不了话,一顿地点头。
齐妍和摇头叹气道:“那是因为我们两个班地位不对等。学校很多老师都有一架天平,天天盯着那么一点两点刻度作文章。我承认六一那次我们班的确有错,吵着别班复习了。那个时间段别班都安静下来。可是八号那天来教室收拾东西,他又在走廊那骂了好久,那其他班作幌子,说贴在外墙的资料没撕干净,威胁不给发毕业证。我们班主任倒是和和气气站着,也没得个好脸色。有人巡视了四五个教室回来说,都是敷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