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无意木然地点了点头。
周乞叹了口气,欺身在嵇无意唇上吻了一下“能不能别老让我操心?”
嵇无意喉结动了动低下头闷闷地说“对不起。”
周乞揉揉他的头发“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没事了,走吧。”
他拽着嵇无意往外走,嵇无意将信将疑的跟着他,生怕他不说实话。周乞的手掌不厚,手指很长,攥着嵇无意的手温柔而有力。
嵇无意想:他何德何能啊?
周乞吃了饭补充了体力,两个人开车又一次到了抱犊山,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将近六点,这时的抱犊山与下午截然不同。夕阳照在山体,穿过山间映射下来,一片金黄,感觉这座山一下就贵气起来。
在临近山腰的时候周乞用血在胳膊上画了张符隐了他的生人气息,能不能骗过去另说,反正要是不小心死了就直接进去了,那更省事。
凭借嵇无意的经验和周乞下午的记忆,两个人找到一处地方,抱犊山有很多地方极陡,然而有一处在周乞赤色的眼里不太一样,虚虚实实,飘忽不定,看着好像一脚踩空就要完犊子。然而直往外冒黑气。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一脚就迈了过去。
他们俩像是穿过了一道透明的门,一脚踏过了生死界来到了鬼界大门前。
一道门立在他们俩面前,高到他们甚至要仰起脖才能看到顶,散发着幽幽绿光,血绣似的匾额上张牙舞爪地写着“鬼门关”,两旁挂着一副对联,同样的高大气魄写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门有两位鬼卒立于两侧长得十分唬人表情一丝不苟,手里拿着□□听到有动静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其中一个冷冰冰地说道:“来者何人?可有引令?”
每一个死者死后都有一个引令,黑白无常会告知他们要去往哪个方向,领他们前往。嵇无意也有,只不过他忘了。
嵇无意想:完了,忘了有这一茬了。
嵇无意刚要张嘴说没有,就被周乞扒拉转了个身,朝鬼卒露出后脖颈:“引令没有,你看这个行不行?”
鬼卒目不斜视语气仍然冰冷道:“无引令者不得进入。”鬼卒没见过周乞,毕竟他们只是看大门的,并不认识他们的鬼帝,周乞以前还经常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见过他的人和鬼都不算多。
于是鬼卒瞥了周乞一眼,盯着看了一会儿,似乎察觉到周乞身上的人味儿,最后还是移开了目光。他被嵇无意后脖颈的印扫了一下,好像受到什么惊吓,语气终于不再冰冷,不再像一个无情的机器,他慌张道:“这这是殿下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