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梁轻鸢跌坐在厚厚的垫子上,失声痛哭。“风羿……”她紧紧抱着他的外袍,将脸埋在其中。
这一切怪不了任何人。她任性地太久,醒悟地太晚,所以老天罚她,罚她永远失去他。
没有风,再精致的纸鸢,也飞不了。
“驾!”风释狠狠抽了一鞭子,沉痛地闭上双眼。昨晚见着两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风羿并非活人。
带梁轻鸢离开皇宫是风羿的执念,即便死了,他也会继续做;让梁轻鸢答应嫁给他,是风羿的心愿,心愿一了,自然该去轮回。
二月初一,积雪消融。午后,春日从窗户落进,照得寝殿内暖洋洋的。
“风羿……”
梁轻鸢转醒,愣愣地望着云锦帐帘,整个人很沉,仿佛刚刚做了一个极为漫长的梦,梦里有什么,她不记得,只记得自己很痛苦,心口很疼。
“公主醒了?”老宫女白堇从外间走入,一路行至床榻前,顺道撩起帐帘卷到挂钩上。
瑶霜宫里的宫人都怕梁轻鸢,唯独白堇除外,她是王若朦的贴身宫女,自小看着梁轻鸢长大,梁轻鸢待她也不同其他人。
“嗯。”梁轻鸢起身晃了晃脑袋,双眼微红。
白堇板着脸,提醒道:“申时快到了,公主该去炼狱训练营。”
“训练营……”经她一提,梁轻鸢这才记起一件事,昨日父皇答应给她一个暗卫,让她自个儿去训练营挑选。
五姐八岁选的暗卫,而她今年十岁,这么看,父皇还是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