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喊宫女,半是尴尬半是苦恼,自己拿着月事布进浴房。
在她进门的前一刻,风羿从横梁上落下,心头几番犹豫该不该进去。直到梁轻鸢喊他,他才进门,规规矩矩地站在屏风后。
这屏风料子用的是织锦,半透不透,隐隐约约。
“哗啦”,“哗啦”,浴池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水声,每一声都打在他的呼吸上。
换做以前,风羿还真不觉得自己站在此处会心浮气躁,可今晚,他有感觉,自己不对劲。大抵是屋内的炭火太足,有点闷人,他情不自禁地拉了拉衣领。
“哗啦啦”,梁轻鸢搅动浴池里的温水,盯着水面上的人影思索。
现在,她是不是该叫“女人”了?
看这脸,她往面上抚去,肤如凝脂,光华如缎;再看眉眼,丝丝妩媚,一颦一笑都能艳到极致;三看嘴,玉齿樱桃小嘴;四看颈子,优美细长的天鹅颈;五看身前,挺翘圆润;最后看腿,修长光洁。
怎么看,她都能当第一公主。
哼,他们都不识货。
记得祖母在世时曾对她说,“我们鸢鸢生得真美,可惜,这张脸美地太锋利了,一般人瞧见都会觉着不舒服。还好你性子软,不打紧。”
性子软?她的性子,从来都不是软的。
如此一比较,五姐的外貌与她恰恰相反。五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美,第二感觉是舒服,况且五姐脾气好,她脾气差,差距进一步拉大。
通常来说,公主过完十岁生辰便可定下亲事,及笄礼过后便可成亲。都城里青年才俊众多,求梁钊为自己跟梁绯絮赐婚的人绝不在少数,而求梁轻鸢的,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