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一次双脚着地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头了。
顾压星在开始这趟送货之前并没有料想过在这一路上竟然能得到几笔数目不小的意外之财。宋妈妈给清梦的,卖南荣克的画得来的,都是意料之外的收入,不得不说城里人出手总是这么阔绰。
当初,他接下这笔生意是为给儿子挣学费。不过和儿子一个月的学费比起来,这些出乎意料得来的钱好像也并不算很多,所以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把这些钱留到这趟货送完之后。
路上得的,路上花掉。
送货挣的十几万,那才是该拿去交学费的大头。
带着清梦吃饭、去医院检查、住进酒店,看似奢侈,实则是他乐意。
“所以,你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把你带到了楼梯间里面,你就大叫,他就放你下来打了你一巴掌?然后你就晕过去了?”
清梦躺在床上,顾压星坐在床边,让自己问话的语气尽量轻柔。
但凡可以,他就会让清梦今晚住在医院里。可是他知道,无论是任何城市的医院,要想住院,都需要出示病人的城市居住证明。
不是城里人,不可以在医院过夜。
也就是说,粗子是不被允许住在医院里的。
顾压星为让孩子在城里上学,自己办过假的城市居住证明,但是清梦并没有。她没有办法以一个昏迷中的粗子身份躺上医院里那张金娇玉贵的病床,即使床位还空着不少。
“嗯。”清梦伸手,摸上自己的脸颊。
那里曾经被重击过,好在没有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