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决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沉沉地传过来,宛如呵斥一条不听话的宠物狗,“明天再不滚回来,你就别想再出现在我面前,叶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傅闻远也礼尚往来地晾了他一阵,在许决接近爆发的边缘,才面无表情地悠悠回了句:“他在洗澡,在我的房间里。”
他说完,听到浴室里水声渐小,微微锁眉又多赐了他一句:“你还有十秒钟的时间说废话。”
许决先是沉默,像是缓了口气才冷笑一声,语气恶劣,“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傅先生喜欢玩被别人用过的烂货,口味还真是独特,这种货色我这里多的是,用不用全都介绍……”
傅闻远严谨十分地掐着点挂掉了电话,随手删除了通话记录,将手机规规矩矩地放回原处。
叶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一抬眼就看到已经换好睡衣盖好被子靠在床上看书的傅闻远。
叶容很想张嘴问大佬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床头淡橘色的夜灯寂寂亮着,焰火般的光芒温热地抚拢在傅闻远低垂的眉眼上,敛起了凌厉的同时又平添几分良顺。
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中的事,也不看叶容,半晌像才发现叶容一样,语气自然道:“怎么不过来睡?”
叶容木然擦着未干的湿发,头疼道:“傅先生,我……睡客房就好了。”
傅闻远神情自若,“没有客房,这里平时只有我和谢山两个人住。”
似乎是觉得不够令人信服,他又贴心地加了句,“谢山的单人床很小,所以你只能和我睡。”
进退两难的叶容在心里叹气,对危险近乎本能的感知让他不想去靠近傅闻远,可惜天不遂人愿。
但他也没想太多,他一个普通到甚至有些平庸的大男人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长着一张性冷淡高级脸的傅先生总不能是惦记自己的屁股吧,他乐不可支地想着,把自己给逗乐了。
叶容磨蹭着把头发擦干了才上床,拘谨着和傅闻远中间像隔了条银河。
他侧躺着,背对着傅闻远,目光无意间落在窗前披着防尘布的物件,见傅闻远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没话找话道:“傅先生,那是天文望远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