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叫声四起,人群仓皇奔逃。

猎人的攻击还在继续。舞池几乎空了,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愈发没有误伤市民的顾虑。如雨的白银子弹还有弩|箭包围劳伦佐,角度刁钻,想要躲开其一就必然会被其余击中。

劳伦佐索性站在原地不动,顺手扯过一个吓得瘫软在地的倒霉中年男人,拎小鸡似地提着男人的后颈,把他当作盾牌,随他身体旋转来回晃荡。

“啊啊啊啊啊啊啊!”

子弹击中人肉盾牌的肩膀和侧腹,血雾飞溅。

暗处的狙击手迟疑了,白银之网出现缺口。不是所有猎人都能心平气和地对同类下手。

黑发吸血鬼咧开讽刺的笑弧,不见惊慌。

“已经没救了。”伊芙琳撇嘴,冷冷判断人质的状况,维持自己的节奏。她从灯光操作台下取出上膛的猎|枪,将枪身搭在围栏上,瞄准后扣动扳机。

呯!

调整因为后坐力偏离的准心,她再度连续扣下扳机。

呯!呯!呯!

白银子弹击中中年男人变得无力的肥硕躯体,他原本就受伤的肩膀几乎破出一个窟窿,大量的鲜血溢出,骨架向下垮,让出些微空隙,紧随其后的三发子弹趁机直取劳伦佐头部。

劳伦佐扔下人肉盾牌,一个优美的弹跳,险险擦着银色弹道,落到舞厅中央垂落的水晶吊灯上。他压低上半身,宛如猫科动物蓄力弹跳,鲜红的眼眸锁定伊芙琳,下一刻就要朝她飞扑而来。

装填新弹夹,重新举起猎|枪,伊芙琳动作毫无凝滞,面具下方露出的半张脸没有表情。她朝露台出口后退,一步扣一次扳机,仿佛踩着华尔兹端庄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