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林德公寓的住处应该暂时还是安全的。伊芙琳勉强安心了一点。

“你想要什么?”她问。

“你没有告发他们,为什么?”

伊芙琳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没什么表情:“他们看上去是个快乐的三口之家。”

而且还住在市中心那样豪华的房子里。她惹不起。

“你为什么看起来对此很遗憾?”

劳伦佐的红眼睛愉快地闪烁:“如果你告发他们或者对他们出手,我就有理由立刻吃掉你了。”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说太早杀掉她太过可惜。那种遗憾大概和没能抵御诱惑吃掉了本该留到明天的第二块蛋糕一样,在欲望被满足的喜悦上涌时就消散无形。

伊芙琳失去了继续应付他的耐心,直接剖析利害:“你那么清楚我有没有对公会报告,却没有提前知晓歌剧院的伏击,足以说明你们的线人已经极为深入,但只会在重大事件上有所动作。”

比如始祖的下落。而劳伦佐还不够格暴露伏线。

“猎人原本就是追着凶犯跑的善后工作,我这样的小角色在乎的只有自己的事。我以狩猎你的同类为生,但本来就不打算、也不可能剿灭世间所有的吸血鬼。”

劳伦佐讶异地眯起眼睛看她片刻,缓慢地低语:“所以……总体而言,你并非毫无差别地憎恨所有吸血鬼。”

“吸血鬼”这个蔑称从他嘴里蹦出来令人感觉颇为怪异。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接近喜悦的怪异光彩。

伊芙琳本能地感到不适,她故意嘲弄地说:“如果像你一样的吸血鬼都灭绝了,也许世界就能恢复和平。”

劳伦佐笑出声。他没有被冒犯,似乎真心感觉这话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