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斯轻轻呼气,略微前倾上身:“下面这些话,是我作为多活了那么十几二十年的人生长者,也作为你的朋友想对你说的。”
伊芙琳在座椅上不自在地挪动,换了数个坐姿。她不喜欢这种诚恳的开场白,会让她无所适从。
“那个晚上,你从圣玛莎墙外翻回来时,你的表情……你整个人给我的感觉,都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伊芙琳懒洋洋地以调侃的口吻反问,试图稀释过于庄重的氛围。
朱迪斯没有笑:“你看上去非常高兴,眼神因为激动特别明亮,远远地看到时我被吓了一跳。”
伊芙琳漫不经心的态度收敛干净,她维持着举杯的动作,半晌一动不动。
“我想你对此并非完全没有自觉。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最有前途的猎人,也许根本不需要我提醒,只是……我见过太多露出相似眼神的同伴,让我这么说吧,醉心于狩猎的那些人,最后下场都不怎么好。”
“伊芙琳,我担心你与劳伦佐的相遇打开了应该保持永远上锁的盒子。那里面的东西也许会把你推下深渊。不要忘记我们的誓言,不要忘记我们为何成为猎人。”
吸血鬼猎人的誓言只有一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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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再起。
伊芙琳无声念诵。
为使白昼永远光明,为人们能够无所畏惧地走入良夜,愿奉上此身的每时每刻,纵此身腐朽,后继亦必有人。
--伊芙琳,你为什么要狩猎?
她闭上眼又睁开眼,在朱迪斯的脸上读出另一个问句。
--伊芙琳,你为什么成为猎人?
与此同时,猎人酒馆角落的打字机突然径自运作起来,徐徐打出召集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