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新日常仿佛会一直持续下去。
房东老夫妇热心地为伊芙琳介绍工作,为了打发时间,她同意试试,在一次愉快的面谈后成为房东太太侄孙女的家庭教师。她的前任在冬天不幸病倒,到南方温泉胜地修养去了。
一周三天,伊芙琳坐市内列车到七个街区外的中产住宅区,教十岁女孩算数和美术。雇主对伊芙琳很满意,看过她的文法学校成绩单后希望她每周增加一天,顺便指导小姑娘的法语。伊芙琳婉拒了。她不能落下|体能训练。
回家路上,经过商店橱窗看到自己怀抱应季花束的倒影时,伊芙琳偶尔会一愣,而后打个寒颤。这个红发女人是谁?
相似的恐慌会在她入睡前、在她早晨挣开眼时突袭。
放弃猎人生涯搬到另一座城市的话,她的未来将是无数个与今天相似的明天。许多人,包括她的双亲会将这赞颂为平凡琐碎的幸福。
可这幸福正在缓慢地杀死她。
是她不正常。伊芙琳想。如果一条鱼声称自己在溺水,不应该责怪鱼群的同伴觉得无可理喻。
5月下旬的一天,伊芙琳突然收到加急电报:她的弟弟安格斯放假了,打算来港城与文法学校时的同学聚一聚,顺便探望一下姐姐。他一时兴起,出发得突然,火车第二天中午就到。
伊芙琳怀疑探望同学只是名目,母亲才是这毫无先兆的来访背后真正的导演。即便清楚这点,她也不能晾着安格斯不去见面--不管怎么说,她和这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关系不差。有的时候,她会为把他卷进自己与双亲的战争之间感到抱歉。
翌日,伊芙琳按时到站台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