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她指掌的双手陡然加大力气,微凉丝绸包裹的手指强硬地挤进她的指缝里。房间里的灯光被刮蹭到她眼前的黑发阻隔。

伊芙琳的嘴唇上一凉。

“除了归还失物,今天还有一个目的。我当然得讨回你拿走的东西。”

与她那时像要咬落一块生吞入肚的急促“亲吻”不同,劳伦佐徐缓地、耐心地碾磨,在她不耐地要侧脸挣脱时,恶趣味地堵住她唇齿的缝隙,尽最大可能把她困在愉快与不适的边界。

吸血鬼的体温比人类低,但相贴的感觉并不像传闻中所描述的那样,冰冷僵硬,像尸体或是大理石。他们的皮肤和嘴唇也是柔软的,和人类相似。

但再相似,唇瓣贴着的也是另一种活生生的非人存在。

最恐怖的便是完美表象下不经意漏出的那一线违和感。正因为并非同类,与自己越相似才越可怕。与怪物相贴的畏怖仿佛要直捣脑髓,但不可思议地,恐惧的颤栗又与另一种刺激引发的颤抖相差无几。

劳伦佐终于后撤,仍旧紧紧盯着她,瞳仁因为兴奋张得很大,赤红色只有环绕虹膜外缘的浅浅一圈。人类的瞳孔不会变成这样。

伊芙琳唇上迟滞地传来轻微的刺痛。尖牙划开小口,伤处麻麻地发烫。

“下次见面就是最后了。”吸血鬼身形一闪,瞬息间就挨到窗口。他回头看她,殷红的舌游弋过下唇,像在回味。

“你尝起来就像蜂蜜。我已经要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伊芙琳因为要驱逐劳伦佐而失去了买好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