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弹,袖剑刀片,磨刀石,药粉,保养枪膛的机油,替换用的战斗服,稀奇古怪的辟邪挂件摆件,假发,假身份文件和介绍信,几件方便典当的金银物件,以及一些现钞。这可以说是猎人梦寐以求的全副家当。伊芙琳把它们全放进箱子里,又塞了一些衣物让里面的东西不至于随步伐叮当作响。

把箱子拖到门口,伊芙琳找出纸笔,坐到餐桌边写信。

第一封开头是“亲爱的安格斯”。她握笔的手指有些发抖,头两个单词就写坏了两张信纸。写第二封信时伊芙琳已经控制住情绪,收件人是公会介绍的代理律师。

将两封信放进外套口袋,伊芙琳站起来,环视她已经生出感情的阁楼一居室。

她的目光定在深处斜坡天花板上的市区地图。她缓缓地走过去,爬上矮梯,将它拆下来。在此前一直空白的地图西北角、圣印修道院和大墓地所在的地方,她打了个红叉,然后添上附注,不再和之前一样是关键词,而是完整的句子:

--是平局,但这就是最后了。

她将地图卷起来靠在墙角,后退半步,转身拎起箱子开门。

在公寓门前,伊芙琳撞见了给楼前花圃浇水的房东太太。

“特鲁索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又是要出门旅行?”

“因为前两天的雪灾,有个朋友遇到了一点麻烦,我要过去和她住一阵。”伊芙琳摸出给律师的信,以及另一个油纸信封,“能麻烦您帮我寄出去么?这是邮票钱,还有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房租。”

“要是每个租客都和您一样省心,我做梦都要笑醒,”房东太太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之前您出门旅行大概第二天晚上有人来找过您。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很有礼貌,听说您不在家就走了,也没留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