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身体立刻绷起来, 他噙笑低眸看她:“你在紧张?啊, 我明白了。不用担心,我的双亲都已经死了。这里除了你我没有别的住客。”
这里只有她和劳伦佐是另一种令人担忧的状况。
她摇摇头,将那一丝隐忧也放掉。如果劳伦佐打算把她在这古老的庄园里慢慢吃掉, 以现在的状况她根本无力反抗, 堪比断了腿和角被拖进狮子巢穴的羚羊。也许是已经有了一次濒死的体验, 她反而不怎么害怕了。
因此她甚至有胆量追问:“他们是怎么死的?”
劳伦佐以奇异的眼神看了她片刻才说:“母亲对父亲感到厌倦,因此决定生下我, 然后在分娩后吃掉了他。”
真是精彩的吸血鬼社会关系生态实例。伊芙琳无言以对, 转而去打量门后的厅堂。
和庭院一样,宅邸内弥漫着割裂的怪诞美感。拼花地面和轮廓修长的窗户一尘不染,就好像百年如一日地有仆役勤恳打扫。然而高脚烛台以互相绊倒的混乱姿态歪斜一地。这充当会客厅的第一进房间椅子很多,却没有一把是好好竖直摆放的。透亮的月光穿过玻璃, 水晶酒器倒扣着躺在屋子中央闪闪发亮。
就好像在这里刮了场寂静的风暴,然后屋内所有摆设都永远定格在狂风骤雨的那刻。
伊芙琳的手臂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走进这宅邸, 她感觉就像闯进了名为劳伦佐的迷宫的边角。
“这里有点乱, 希望你不会介意。”劳伦佐表现得像个客气的主人翁。
伊芙琳困惑地沉默须臾, 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帕拉迪索庄园显然并不只是一所古老的宅邸。如果只是想找个清静安全的地方进食,劳伦佐应当有更好的选择。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