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为什么要生气呢?”伊芙琳问,“我是否配合对你都一样。这是你说的。”
劳伦佐一言不发,指节用力,像要将她的骨骼以蛮力折断粉碎。
伊芙琳没有瑟缩。她沐浴在他仿佛要钉死她的视线中,徐徐地翘起唇角。沉溺于浪涛的失神表情剥落了,不久前还涣散着的蓝眼睛不再迷蒙,摇曳着明亮到异常的光彩,锁定他,专注得看不见除了目标以外的任何东西,是猎人直面心仪的猛兽时一心一意的眼神,
劳伦佐的瞳孔又开始扩张。
“我总该有做无用功的权利。反正这点伤害也不足够杀死你。”她不见丝毫失落,显然对于这偷袭本来就没抱太大期望。她兴味盎然地转动手腕,借着窗外发白雾气那诡异的闪光看银刃上沾染的血迹,像挑衅又像征求附和,恶意模仿劳伦佐惯用的反问口气:“哪怕已经关在笼子里,会反抗的猎物总是更有意思一点,不是么?”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一秒,五秒,十秒,数十秒的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劳伦佐忽然间笑得难以自抑,指节上移,掰开她的手指,将银刃扔出去,而后就着她的手掌啜饮。
“这样也很有意思。”
创口汩汩涌出的鲜红液滴将他的嘴唇染成艳色,还磨蹭了些微到眼下,乍看像吸血鬼本不该会有的兴奋潮红,一抬眸间惊心动魄。
“可惜还差了一点。你太心急了,我亲爱的,你应该挑我无暇分神防备的时刻。” 他倾身,就势继续刚才因为她诱导的话语而暂停的一切,“不过这招下次就行不通了。”
伊芙琳恍惚地抽气。
“只要你也顾不上其他,就没有下手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