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且把这当作褒美。”
伊芙琳把小杯子里的红酒喝完, 轻微的涩味停留在舌面, 她目不斜视:“所以发生了什么?”
劳伦佐没立刻答话。与教堂尖顶擦肩而过的夜风呼声尖锐,将两人间的寂静填满。
开口时他又是轻描淡写的语气:“没什么特别的,同母异父的兄弟之间的争斗大同小异。我渴望力量, 而讨好母亲是那时我唯一能看到的捷径。我成功从卡西米洛那里分走了母亲的一部分注意力。”
“切萨雷对我父亲怀恨在心, 但他自恃身份高贵, 只是视我如空气,卡西米洛向他告状想要求得帮助时, ”他忍不住再度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切萨雷反而大发雷霆,认为卡西米洛太过软弱无能。”
但随即,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卡西米洛能撒气的对象当然只有我。”
也许是酒浆的余味作祟,伊芙琳喉头微微发涩:“他做了什么?”
“他破坏了庭院里抵御阳光的炼金装置, 然后挑了没人活动的正午时间,将我从塔楼顶的窗口推了下去。我扒住窗框没立刻坠落, 却在所有人眼前烧了起来。”
伊芙琳垂眸。她间接导致劳伦佐承受过一次类似的痛楚。最后她干巴巴地问:“为什么不松手?你可以在落地之后躲进阴影里。”
“卡西米洛怎么可能给我留那样的退路, 但我也没让他好过, ”劳伦佐用指尖弹了一下玻璃杯壁,“切萨雷为他的宝贝儿子找来了一样特殊的反圣物,那是一串念珠项链,能让他不受日光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