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切萨雷一族的宝物。”他难以自抑地笑起来,仿佛在回忆十分快乐的事,但他不带笑意的眼睛在诉说反义词,“我那不完全的始祖之核放大了我的破坏欲。切萨雷化作灰烬后,我用这把剑杀死了那时在城堡里的所有人。”
伊芙琳不觉打了个寒颤,声音低下去:“卡西米洛呢?”
“他恰好离家远行逃过一劫。但如果那时他在,我可能杀不掉切萨雷。”劳伦佐伸了个懒腰,侧眸朝她眨眨眼,“我那悲惨又血腥的家庭故事就是这样。”
冰场上的笑声与尖叫变得分外响亮。节日彩灯仿佛划出一片理想乡,温柔和乐的气氛将所有人包裹,一家家相似又不同的欢喜与苦恼在其中发酵成甜浆。而在这柔软又温暖的梦幻泡泡外,夜风又比数秒前经过时更凉。
半晌,伊芙琳才哑声问:“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
“我希望你知道。”
他看着她的眼睛,怯弱的微光闪烁又消失,话锋陡然一转:“我知道你不快乐。”
顿了顿,他重复:“但我希望你知道。”
有蝴蝶在胸腔内原本应当是心脏的位置破茧,毛茸茸的翅膀在错误的季节胆怯地舒展,而后缓慢地煽起颤栗的骚动。伊芙琳触碰到劳伦佐脸颊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她没带手套,冬日的夜风早将她的指掌吹得冰凉,于是第一次,她感觉不到劳伦佐的皮肤寒凉。
就好像他们完全一样。
她本能地缩手,劳伦佐按住,脸颊贴着她的掌心蹭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