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受害者皆未被吸血,造成致命伤的凶器推测为锐器,从切口判断凶犯为左利手。”
指尖用力将纸面抓出褶皱,伊芙琳撑住桌面,闭上眼试图维持冷静。然而一阖上眼,往昔她勘察过的案发现场情状就在眼前闪现,只不过那些陌生的牺牲者的脸成了房东夫妇和贝丽丝的模样。他们的眼睛半睁着,死亡后呈现出玻璃般冰冷呆板的质感,看着她,直直地、怨恨地看向她,死不瞑目。
他们是因为她死的。
伊芙琳将所有的报告胡乱摊开,机械地心算,将六起事件的伤亡人数累加。得出的答案令她打了个寒颤。她本能地觉得自己算错了,抓过桌子上的铅笔重新核算。然而触目惊心的数字并未发生改变:
死者39人。
她双手撑着桌子,佝偻着脊背僵站着,表情是纯然的空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睁得很大。她因为握不好笔而歪歪扭扭的字迹在眼中晕开放大再放大。
错的是她。
都是她的错。
终于,她仰头深呼吸,按了按耳朵止住嗡嗡的鸣响,抓起文件靠在桌边。之后的大半个小时,她面无表情地把每份重新从头到尾仔细阅读了一遍。
伊芙琳对劳伦佐的作案风格足够了解。哪怕手中的简略版报告省略了许多侦查过程的细节,她还是立刻确定无目击者的那四起案子也是劳伦佐的杰作。
除了林德公寓,劳伦佐挑选的其他作案地点也并非偶然。
1月21日那起案件尤为恶毒,选在他们初遇的地点,就连死者数量都与那年平安夜的惨案完全一致。
他就是冲着她来的。
最后一份报告的末页下端附有负责人的代号。伊芙琳苦笑了一下,轻轻抚摸那几个字母: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