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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串鲜血书就的字母向全世界宣告他自地狱边缘归还,但挑选的听众其实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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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

是挑衅,是呼唤,是诅咒,是报复,也是告白。

他以最浪漫最可怖的方式,遵循步骤温习他们之间称得上开端的那些回忆,并且逼迫她同样那么做。他太了解她了,清楚该如何做才能令她最大限度地感到痛苦。

第一起事件中只有伤者,也许那时候他还抱有期望。然而她逃得太远、消失得太彻底,于是错过了最初也是最后的和解信号。

这个假设比纸面上的冰冷事实更令人窒息。伊芙琳打开窗户,2月的绵密阴雨被风吹进来,打在脸上有些刺痛。她深呼吸,试图说服自己,这是自作多情的过度解读,12月25日没有出现死者是偶然。他们之间难道还有转圜的余地么?

即便如此,那或长或短的作案间隔总让她觉得,他确实一次次地试图忍耐并等待她出现过。

但最后他死心了。

于是1月21日开始的作案方式充溢着报复与宣泄的恶意。他无情地嘲笑她自欺欺人,以实际行动证明她的错误和软弱--哪怕她试图以消失的方式彻底抹去他在她人生中的痕迹,他不曾也不会忘记任何一个细节,更不会容许她忘记。

安格斯接手了林德公寓的命案。这样下去劳伦佐迟早会与他相遇。那个时候,他一定会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死她的弟弟、每个她愿意分出一点在意的对象,就像他曾经威胁过的那样。

伊芙琳对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