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发软向下瘫落,劳伦佐立刻将她抱得更紧。
“你……”他立刻嗅到了她嘴角鲜血散发的异常气味,难以置信地喃喃,“……猎人的毒|药?”
伊芙琳还在耳鸣,一半是依靠读唇语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抬头看着他笑,声音低哑:“我原本就不是完全的人类了,对……吸血鬼的毒|药对我也有效。而且……这样,即便你依然死不了,也无法强行转化我……除非你想要半途中毒而死。”
他循着她的目光,看到跌落在她脚边的玻璃小瓶子,除了底部残留的液滴已经空了。她刚才转过身捂住脸时饮下了毒|药,而后假意自尽转移他的注意力,逼迫他无防备地近身,扔掉瓶子拔出第二把枪,给他的心脏一颗白银子弹。
一如既往,有伊芙琳风格的奇招。
劳伦佐瞳孔放大,一眨不眨地定定看她。他逐渐理解她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几近狂喜的诡异光彩点亮他的双眸,与笼罩他面容的不祥衰败之色形成鲜明对比。他以惊叹的口吻轻轻说: “如果我没有阻止你饮弹,你的计划就彻底落空了。”
伊芙琳笑了笑,没有作答。
哐当,枪械脱手砸落,她双手捧住劳伦佐的脸,第一次坦率热烈地以嘴唇寻找他的嘴唇。劳伦佐愣了一下,立刻扣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延长再延长,直到彼此都支撑不住,因为枪伤和毒|药纠缠着倒在冰冷的桥面上。
撕咬,啃啮,磨蹭,吮吸,在世界和所有的尽头一个鲜血交织的吻。
这是她能给他的唯一答案。
钻进血管水银般的凉意更明显了,伊芙琳有些气喘,说话时的吐息断断续续地落在他嘴唇和下巴近旁:“那之后……我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你不畏惧日光,不止是你……所有的吸血鬼都这样,那个世界就是这样的。我总是在午后的草地上醒过来,现实里发生的一切,从最初开始,一切都是场噩梦。而你--”
她艰难地抽了口气,鼻尖与他的相碰磨蹭。
“而你就躺在我身旁,就像现在这样,问我……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