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错愕地望向他：“直接告诉他？”

阮妤点头：“嗯，是呀，喜欢他就告诉他。”

嫦娥只愣了片刻，便又垂下眼眸，细白的手指紧紧地绞着衣襟，艰难地说道，

“我不能告诉他，我和他……云泥之别。”

阮妤见她神色凄凉，双目染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便宽慰道，

“不要妄自菲薄。你长得这么漂亮，若你都是泥巴，那旁人就都别活了。”

嫦娥抿了抿嘴，笑意刚浮上嘴角，又慢慢散去。

她拿起一旁的酒壶，为阮妤斟了一杯酒，

“姑娘，你真是个好人，我果然找对了人。”

这酒香气扑鼻，果然是百花盛开的味道，勾得人心底酒虫乱叫。

不过，阮妤却没有喝酒，继续问她:“怎么说？”

嫦娥抬眸看了她一眼，缓缓道，

“我其实并不想随意嫁个人，所以每个月都往那些不可能娶我的人身上扔绣球。可我还是要举办这抛绣球招亲，我想着，若有那么一日，他偶然从蝶翠楼门前经过，我也许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绣球丢给他。”

嫦娥眼中满是期盼，仿佛那画面已经在她脑海中上演了千百回，只是一直没有如愿，

“也许，他接到绣球之后会露出欢喜的笑容；也许，他会害羞地脸红，默默将绣球还给我；也许……他根本不会接，那我也就死心了。”

嫦娥苦笑了一下，慢慢又说，

“不过，这都是我的幻想罢了，我已经……很久没瞧见他了，他可能离开了蝶舞镇，再也不会从这蝶翠楼下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