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家女儿就是女儿,人家的女儿就活该被你们不当人看?还有你那儿子,你看看,也无怪乎人家宫夫人会忍不住了,搁谁看到那血淋淋的被褥,也会吓得睡不着觉吧?你说你那儿子心得有多大?从他媳妇出事到现在,他甚至连自己屋门都没进过,饶是我这个外人看了,也心寒啊!”
老村长说完这句话,又拍了拍刘老头的肩膀,深深的看了眼刘铁柱的方向,重重的叹了口气,“造孽啊!”
村长一走,周遭的村民也就不再多留,一个个的也都退了场,只是走的时候,每个人的脸色都错综复杂,尤其是那些生育过,或者是没有生育的媳妇们,脸色惨白惨白的,看到这样的场景,余宁霞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词:“兔死狐悲!”
大家都是女人,都知道生孩子对女人意味着一只脚要从鬼门关过,碰到心疼人的家庭,是她们的幸福,可若是碰到像刘铁柱这样的男人,那就真的要变成绝望了。
连带着的,她看向狗剩和妮子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是以,在人还没散完之前,她当众宣布了一件事。
“我也看出来了,刘家嫂子这样,只怕没有人会心疼她,给她做饭吃,狗剩,你过来,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都去我那里吃饭,吃完了再给你娘带回来,你娘的月子,我来伺候,至于你们的爹,呵呵,我看,这样的爹,不要也罢了,你们觉得呢?”
狗剩红着眼,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他用力的抹去眼泪后,拉着妹妹的手,无声的朝着宫家夫妇跪下,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之后,大声的对她回应。
“我们听嫂子的,谢谢嫂子,谢谢宫大夫的大恩大德,嫂子请放心,只要我们兄妹活着一天,都不会允许其他人在欺负我娘,我爹也不行,等我娘好了,我们一家四口一起来叩拜嫂子和宫大夫的恩情。”
“走,先上我家,去给你娘拿点细粮过了,以后,你们兄妹俩一定要齐心协力,对抗恶势力,知道吗?”
余宁霞转身就拉着兄妹来出了刘家的院子,南宫瑾没有跟上来,因为刘家请来的大夫,终于姗姗来迟了。
刘老爷子不知是不是心存怨气还是怎么滴,竟然还让大夫进去给他们家媳妇看病去了,南宫瑾抱胸倚在那里,也不说走,就这么看着,直到大夫从门里面走出来,刘老爷子给了诊金,人家才提着药箱子走了。
南宫瑾看没人理他,索性往刘老爷子一站,朝他们伸出了手,刘老爷子莫名其妙:“不知宫大夫这是何意?”
“诊金啊,刚刚那大夫就把个脉,你就给了人家五十文钱,那我救了你家这一媳妇一子的,你怎么也得给我二十两银子吧,嗯,就这二十两银子还是看在村长的面子上少要了不少呢!”
“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儿媳妇的命,我媳妇可是用了我珍藏多年的药?那药老子要是拿出去卖,五百两下不来,我只要你们二十两,不算过分吧?”
可是这二十两银子的事,却引起了刘家所有人的注意,尤其一直没说话的刘家的其他两个儿子和媳妇,一个个急的,声调都变了。
“公爹,不是说,这宫大夫借住在咱们村,会为咱们村的人免费看诊吗?”
南宫瑾不屑的扫了他们一眼,“是免费看诊没错,可没说要免费搭药进去吧?我那能卖五百两的药,给了你们,你们不感激就算了,该不会连二十两的药钱都不愿意给吧?”
大媳妇涨红了脸,心里越发的不平衡了,在哪儿嘟囔起来:“说的挺严重似的,谁知道你们给没给用药?”
刚刚从产房里出来的刘家嫂子听了这话,看刘家人更加的恨了。
“你们还要不要脸啊,难道你们都眼瞎了,没看到宫夫人拿着药进了厨房亲自去煎药了?你们眼瞎没看到,老娘的眼可没瞎,我看的清清楚楚,人家宫夫人前前后后,不知道拿出来多少救命的药给三媳妇服下,那么多药啊,硬是将翠儿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区区二十两就救了你们刘家两个人,现在人好了,你们还打算赖账还是怎么的?”
而这时候,听到要付出二十两的诊金的刘老太太,风风火火的从内室跑了出来,冲着南宫瑾就是一通吼:“你抢钱啊,二十两,你咋不说二百两?”
可惜,她这话音还没落,南宫瑾就摩挲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下,“你说的没错,我为什么要二十两让你们占便宜呢?不行,就你们这一家子的豺狼虎豹,二十两真是便宜你们了,二百两,明天一早就送过去,你们要不送,咱们就去报官,我还不信了,看诊还有赖账不还的,记住了,是二百两,一分钱都不可以少。刘嫂子,到时候你可千万要给我作证啊!”
刘嫂子立即点头,“放心吧宫大夫,我会给你作证的,决不能白便宜了这么一家子白眼狼。”
就这样,南宫瑾看也不看刘老头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刘家。
而刘嫂子呢,则指着刘铁柱道:“你傻的杵在那里做什么呢?你孩子还在房间里呢,还有你媳妇,人都在鬼门关绕了几次了,你看看你那德性,可是将人家放在眼里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就你这样的人,就活该孤家寡人,我看你会落个什么下场!哼!”
刘嫂子本来还想多照看一会儿,可是一看到刘铁柱那死人样,还有刘家剩下人的嘴脸,就恶心的不行,说啥也待不下去了,索性转身也离开了刘家。
至于她走之后刘家会闹成什么样,那就不关她的事了,通过今日的事,她可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让他们一家子窝里横去吧!
当所有人都散去后,这还没过足了嘴瘾的刘老太太,又被老爷子给招呼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