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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离开是因为你。”陆琮不容置疑地说:“如果没有你,她也不会走。”

陆嘉礼沉默着。陆琮也没有开口。房间里长久没有声音。

“我会出现,”陆嘉礼吐字像钉子一样,好像这样就能够站稳:“难道不是拜您所赐吗?”

陆琮回了三个字:“滚出去。”

陆嘉礼滚出去了。走出书房的瞬间他趔趄一下,险些摔倒,忙扶住栏杆趴了一会儿,才挪动着走回房间,倒在床上。

接下来几天,陆嘉礼看起来一切正常,饭照常吃,觉照常睡,不同的是,或许因为两条腿太酸,他再没有迈出房间。陆琮是从来不会迈进他房间的,只有萧言晏不放心过来看看,但也无话可说,生怕踩到雷区。眼看立恒校庆越来越近,他心思又活泛起来,试图劝陆嘉礼出去走走,便再次走进他房间。

陆嘉礼这段时间一直在画画。但萧言晏走进来的时候,他没有画,只是盯着床头柜上的透明鱼缸,里面两条小鱼呆呆地浮着,偶尔才动一动。地面上,白色画纸铺得层层叠叠,萧言晏无处下脚,索性捡起来。捡起一张,画的是墙角。再捡一张,画的是床头柜。接下去还有小鱼、门框、床……总之取景自房间,有什么他画什么,构图相对完整。但是更多的却是几乎空白的画纸,上面只画了寥寥几条线,就被陆嘉礼丢弃。

萧言晏忍不住说:“你这也太浪费了吧,橡皮擦擦还能用啊。”

陆嘉礼仍盯着两条小鱼说:“擦不掉。”

“这铅笔印怎么可能擦不——”萧言晏懂了。擦不掉的不是铅笔印,是别的。他“啧”一声,把几乎空白的画纸单独整理一叠放到柜子上,拉开椅子坐下去,说:“你真不打算出去?你看外面天气多好。”

陆嘉礼撒了一撮鱼食,问:“立恒校庆是哪天?”

“后天!”萧言晏惊喜:“你想去?”

“嗯。”陆嘉礼的视线离开鱼缸,落到窗外。外面天气的确很好,盛夏季节,阳光却不那么热烈,反而有些温柔,细风拂起窗帘,又吹到他脸上,能够抚平心中的所有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