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戚卓殊重复一遍,笑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你喜欢我,”陆嘉礼笑中嘲讽意味更浓了:“可你却——”他险险收住话头。
压下怨气,他抿紧嘴唇,控制那股冲动。电光石火间,有什么豁然贯通。他恍然抬头:“你是不是……”
戚卓殊下意识反问:“什么?”
“你,”陆嘉礼面色复杂,疑问的语气中有些捉摸不定的意味:“不是为了李夏景?”
“为了李夏景?”戚卓殊表情古怪。
陆嘉礼脸上却散发出丝丝光彩,嘴角压不住地上扬:“我明白了。”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追问理由时,她说的是“不想结婚”,而不是“李夏景”。只是他钻进牛角尖,将“不想结婚”等同于“不想‘和他’结婚”,被后种可能刺痛的意识开启了自我保护,选择了自己更容易接受的可能,便将理由按到了李夏景的身上。可就在刚刚,在戚卓殊说喜欢时,他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或许,她只是单纯不想结婚呢?无论是他、还是李夏景。那么,她逃婚时去见李夏景,或许只是顺便。
尽管仍然有解释不通的地方,尽管推测中用了多个“或许”。但就像当时他选择了更容易接受的理由一样,他再次轻而易举地接受了现在的理由。不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也不是因为她更喜欢李夏景,而仅仅因为她不喜欢结婚。
被承诺又毁约、被订婚又逃掉的事实已经被抛在脑后,刚刚做出的“只做朋友”的决定也见鬼去了,陆嘉礼越想越坚定自己的看法,向来情绪起伏平缓的脸上露出了粲然的笑意:“那我可以重新……”顿了顿,他语气郑重几分:“追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