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礼住院时,只有萧言晏来看望。出院时,也只有萧言晏帮忙。他帮陆嘉礼拎着行李,走到陆家庭院时,又停下脚步。他昨天刚搬出去。
但陆嘉礼坚持让他进来,萧言晏也没推辞,就拎着包裹走进大厅,不料迎面就看到沙发上的陆琮。
陆琮看向陆嘉礼,皮笑肉不笑地说:“咱们家的捐肾志愿者光荣归来了啊。”
陆嘉礼目光直白地顶了回去,不冷不热地说:“是。扔在医院也没死。”
陆琮习惯被他呛声,不以为意,目光又落到萧言晏身上:“你怎么——”
陆嘉礼怕陆琮,萧言晏也怕。被他这么一看,就觉得三魂走了俩,脸上表情都不知道怎么摆。幸而陆嘉礼及时开口:“我请他吃饭。”
陆琮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再没说话。
萧言晏不知道陆琮和陆嘉礼有关于他的赌约,也不知道刚才一次交锋是陆嘉礼获胜,他只想远离陆琮,自然不打算留下来吃饭。陆嘉礼挽留不住,只能放他离开。萧言晏便回到自己的小屋,把身体往床上一抛,屈肘遮在眼睛上,满脑子都是路上那一幕。
陆嘉礼是不是察觉了什么?他问自己。
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萧言晏猛地坐起身,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当即掏出手机给方玉树发消息。可刚按下发送键,他又顿住,重新看了遍发出的消息,又重重跌回床上,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靠。”
当萧言晏再度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方玉树已经回复了他的消息,两个字:“可以。”
这两个字透着冷漠,但方玉树本人并不如此。走投无路的萧言晏在答应戚卓殊和联系方玉树二者间选择了后者,而已经成名的方玉树并不缺钱,立刻答应出借,萧言晏也得以和他修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