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的心思也只放到怎么把腿抽出来,没有留意到有人已经进来了。
他费了点劲将换下的长裤扔到一边,一抬头便见苏砚呆呆地站在不远处,耳尖红的滴血,一双眸子左右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向前直视。
魏楚不动声色地将上衣下拉,屈起的腿也换了个角度挡住腹部。
他眉头微蹙,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两个人大男人在一起,看下腿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不久之前他还扒过苏砚的上衣,涂药化瘀时摸遍了对方整个腰背,那时苏砚也没有斤斤计较,像被毁了清白一样闹别扭。
苏砚在魏楚看向他时回了神,猛地后退一大步,迅速挪开了视线。他顶着一双充血的耳尖,木着脸,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活,这边搭起了柴火堆,那边翻出了锅碗瓢盆。
火堆一烧旺,苏砚匆匆烧开了一锅水,挪到魏楚的身边拿起长刀,全程目不斜视。将刀尖在火上反复燎烧,他狠下心来,坐到魏楚的身边,两人相顾无言,苏砚的睫毛颤了颤,终于鼓起勇气主动探出手。
没有酒精可以消毒,也没有麻醉剂,硬生生把扎在皮肉里的碎屑挑出来。
魏楚始终笑盈盈的,偶尔苏砚动作大了,瞳孔便因疼痛放大,指节弯曲,生生在草铺下的泥地抓出抓痕。
一根异形的木刺被挑出来时,两个人皆汗津津的,活像一同受了酷刑一般,魏楚虽然脸色苍白,还是维持着嘴角弧度,勉强保留了一点风度。
苏砚没受伤,却显得比魏楚更惨。
相比于魏楚肌肤较深的手半托着大腿,与细腻光滑的皮肤对比鲜明,他的鼻尖全是细细的冷汗,指节偶尔控制不住地抽搐,既想用力,又不敢用力。
“……好了。”
魏楚推拒了苏砚想帮他上药的行为,自己用水清洁后上了药,用干净的里衣撕成布条充当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