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从来不记得你。”
“你失去记忆后,仍然能凭借本能找到她。可千万年来,她从未好好看过你,从未回应过你。甚至于,因为她,你才过得如此痛苦。”
“她的眼里永远装着许多人,难道你不想让她永远留在身边,只看向你一个人吗?”
黑影每说一句,澄净的碧色眼瞳便笼上一层阴翳,狄尔尼亚出离得愤怒。
“闭嘴!”
“好吧。”黑影轻轻笑着,他意有所指地说道:“看在你还未恢复记忆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
“等到恢复记忆,你就明白,你与我,是一样的。”
在狄尔尼亚攻击的前一秒,黑影腾的一下消失了踪影,黑雾又像从前一样笼在他的身侧。
狄尔尼亚脱力似的蹲在地上,黑雾剧烈翻涌,黑影的话徘徊在脑海里,让他畏惧地不敢去想。
正在这时,一道疑惑的轻响落下。
“怎么了?”
希莱雅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在她眼里,银发精灵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的模样,瑟缩,不安,仿佛游走在随时失控的边缘。
神明感知到她的信徒此时陷入了混乱,虽然不知道缘由,但她清楚对方在呼救。
狄尔尼亚没有说话,在听到希莱雅的声音后,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对方温暖的手掌。然而,在即将碰到的瞬间,他又不安地缩了回去。
同时,他抬起眼。
孤独,痛苦,害怕……种种情绪交织在那双眼眸里,它们浓烈翻涌,最后又归于平静。
狄尔尼亚再度伸出了手,小心翼翼靠近。
“我可以……牵您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