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会议完全对外开放。”林语换完鞋走进来,将呢绒大衣抱在怀里,“你刚刚在弹贝多芬的《月光》?”
“嗯。”
洛新古重新将手搭上琴键,温柔的琴音淌出,婉转低吟,像是人鱼在月河中曼舞。
演奏既已开始,林语就不好再搭话打扰。他拿起放在客厅的旅行箱,绕到楼梯那边上楼收拾房间。
等他全部整理完毕,楼下洛新古已经换了好几首曲子。
这位年轻的钢琴家似乎特别偏爱肖邦,林语听出了两三首夜曲,还有一些曲子他叫不上名,总归都很好听。
林语长舒一口气,想着先稍微休息一下。他靠在床头望着窗外,这一天紧张加上疲惫,困意很快袭来,不由得浅浅入睡。
他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混沌的、黑色的梦。
琴声流过大脑额叶渗透入梦境,他沿着具现化的琴键组成的路向前走,直走到一条河边。
那条河河水蔚蓝,他看到河对岸有一位陷入黑影中的青年,那青年长得和洛新古一模一样,周身却透着一股狠厉的气场。
小皮靴、军帽、白手套,腰板笔直。
林语朝河岸边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水镜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终于,对岸的青年注意到他,转过身来。
林语清楚地看到了青年手中拿着的东西——那是一把枪。
他非常诧异,但更令他诧异的是,青年缓缓举起了枪。
而枪口对准的方向,是青年自己的心脏。
“砰!”
林语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