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痛快。
心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看辛悦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周加弈只想笑,但又不能太明显太大声,便只能把笑声闷在嗓子里不给辛悦听到。
哪知,辛悦来了句:“你很开心吗?”
周加弈赶忙把剩下的笑声咽到肚子里去,装聋作哑地摇摇头。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辛悦的语气很淡,淡到周加弈觉察不出她的任何情绪,“一样讨厌。”
她在看地上的花枝,没看周加弈,也就没见到,她说出这句话后,周加弈脸上浮现的迟疑和不解,以及几番的欲言又止。
同样地,因为辛悦垂着眸子,周加弈也错过了她眼里的无奈。
两人都不说话了。
墙上的钟滴滴答地走着,时间被他们两人间的静默拉得十分漫长。
看似没有尽头的沉默,又在他们同时的开口里被摁下了终止按钮。
辛悦:“周加弈——”
周加弈:“悦悦——”
两人俱是一怔,然后很有默契地又都顿住了。
辛悦抿了抿唇,有多久没听到别人这么叫我了。
爸爸妈妈一直喊她的大名,姐姐姐夫戏称她为“大悦”,康州的同事们,对她的称呼从一开始的“小辛”,到后来的“辛经理”,而那个她又敬又怕的男人,从来都只会一声简短的“悦”。
悦悦。
既陌生又熟悉。
周加弈第一次叫辛悦“悦悦”时,也是让她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