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加弈瞄了眼她啃得坑坑洼洼堪比粗糙水泥地的指甲边缘,很捧场地竖了个大拇指:“棒!”
然后从桌角一沓的作业里把英语这一科全翻了出来,“先把它们都写了。”
“等着抄?”对待最后一个指甲,辛悦显然耐心告罄,草草啃了两口便收工,“急什么,后天晚上回学校才收作业。”
“早抄完早安生,”周加弈说,“争取今晚就把这三天的作业全搞定了。”
“那明后天干嘛,窝在屋子里发呆吗?”辛悦往括号里填了个c,问道。
“我明天出门一趟,有点事。”
“出门?”辛悦扔下笔扭头看周加弈,“去哪里?什么事?”
实打实的审问语气。
“就出去转转呗,见见老同学。”周加弈说着话,右手食指碰了一下鼻尖。
辛悦看在眼里。
呵,心理专家说,摸鼻子代表心虚和说谎。
她不动声色:“四十度高温还要见面的老同学,是真爱,我没这样性命相交的同学,羡慕。”接着话锋一转,“带我去呗。”
“你出去太阳能把你晒化,”周加弈不同意,“待在家吹空调不好吗?”
他急了。
辛悦从笔袋里抽出钢尺握在手里,噌地一下站起来逼近周加弈:“到底想干嘛去?坦白从宽!”
“哈?”周加弈下意识地后退,奈何身后是冰箱,退无可退。
辛悦就这么一人一尺,兵不血刃地把周加弈困在她和冰箱之间:“我这一尺子下去,你可就命殒当场了。”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把周加弈逗笑了:“又来?你一天天地非要我把命留在这个房子里?”
辛悦唰唰唰把好好一把不锈钢尺子舞成了一圈虚影:“不想死就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