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闻到了掌心里有淡淡的檀香味,似曾相识。
“你卫生间的镜子多少年没擦了?”周加弈把头发往后脑勺耙,“积了厚厚好几层灰,亏得你一天照几回也不嫌模糊。”
他边说边往阳台走,拿了条毛巾擦头发。
辛悦错过地板上的水渍,小心翼翼踮着脚尖,扒在门上往卫生间里看——
洗脸池上方的那面镜子在灯下熠熠闪光。
还折射了几道光,晃了她的眼。
“好干净,”辛悦走进去,拿指腹摸了摸镜面,“一点点灰尘都没了。”
她扬声问周加弈:“你拿什么擦的?我每次擦都是无用功。”
下一秒,她看到有什么躺在镜子下面。
那是一管牙膏……哦,曾经是。
如今的它,可怜的小身躯被完完全全挤尽了,一滴不剩,小小一团蜷缩在台子上,可怜,弱小,还很无助。
“周加弈!”辛悦捡起牙膏就往外跑,“你用我牙膏擦镜子了?”
“嗯,”周加弈站在空调口下面吹头发,“还挺好用的,蘸湿了去抹镜子,水再一冲,干干净净了无痕。”
很好,辛悦想,她现在明白,为何刚刚甩过来的水滴会有檀香味了。
“大哥,”她托着牙膏的尸体,向周加弈比了个大拇指,“我卫生间里好几条牙膏,你一眼相中它,眼光独到。”
周加弈把t恤领口往上提,好让空调风灌进衣服里:“那几条牙膏里,就它一个外包装上半个字也没有,一看就是三无产品,肯定不值钱,拿它擦镜子不心疼。”
你不心疼,我心疼啊。
辛悦心疼地好似在割肉:“这是我姐去瑞士旅游时带回来给我做生日礼物的,纯手工,贵得要死,就这么一条,她自己都没舍得买。”
周加弈:“……很贵?”
辛悦无奈地点头:“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