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栩腾出一只手来去抓握宋恩羽的手,被对方猛地甩开。江知栩又握了上去,依旧被挣脱开,如此反复一直到了江添楼下。
整齐的小白洋楼就林立眼前。江知栩停了车,宋恩羽作势要开车门。左手却又被江知栩紧紧抓握着,宋恩羽回身刚想骂脏话。却看到江知栩从戒枕上取下那枚镶着蓝钻细羽的戒指,放在宋恩羽指尖时,忽然停顿了下来,随后缓缓地为他的中指带了上去,大小刚刚合适。
江知栩自嘲着:“这个场景我幻想过无数次,可哪一次都不是现在这样。”
宋恩羽喉结滚动着,他吞了吞口水抽回了手,打开车门:“走吧!别伤春悲秋了。哪有那么多如愿以偿的幻想。我还幻想过我是亿万富翁呢。有什么用吗?”
江知栩等他下了车,自己把另一个戒指默默收好。宋恩羽真的变了,四年前的他总会和自己诉说着各种天马行空的美好幻想,四年后,依旧澄澈的眼神里只倒影眼前的风景。
但江知栩紧接着就发现了更为致命的东西,他好像更爱现在的宋恩羽……
这次出国,他满心思念的身影已经被现在的宋恩羽替代,想念他和自己呛声责难的瞬间,想念他穿着西装穿过人群,从同学手里拿过话筒开始义正严辞的模样,甚至就连走进九号皇宫,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人都成了他心底的撩不动的菱纱,丝丝缕缕都是他的牵挂。
江知栩刚刚停顿的一下,想的是,他会不会摘下来扔掉?所幸宋恩羽没有再摘下来,而且未来除了上手术的时候,再也没有摘下来过。
是江添开的门,宋恩羽微笑地打招呼。一看到宋恩羽,江添马上又恢复到以前“吊儿郎当”的状态:“你说来还真来啊!”一边把人迎进门,一边开始风卷残云的收拾着杂乱不堪的客厅。
说“杂乱不堪”是宋恩羽作为晚辈的礼貌,勉为其难的挑了这个词。其实就是“猪圈”。
“你别笑话哥啊,哥快奔四的人了,还是个光棍儿,家里就是这样。”江添大汗淋漓地收拾着桌子上的西瓜皮,香蕉皮,橘子皮……
宋恩羽刚想说话,身后却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傅征呢?我来接他去鸿飞玩,不用收拾了,不是来你家做客的。”
江添正撅着屁股收拾,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这不是怕给你丢人,让小宋见笑嘛,真是狗咬吕洞宾。”随后扯着大嗓门冲着楼上高喊:“傅征,你表哥来接你了。”
傅征连忙背起早已准备好的书包下来楼,然后就看到了站在江知栩旁边的宋恩羽。
江知栩过去揉了揉他的发,皱着眉说:“江添也不知道带你去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