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说——”伊灵顿了顿,“杜鲁门公爵爱好发表长篇大论。”
维伽尔轻笑说:“这倒是真的。这位议政厅大臣对王室的下一代有着过重的责任感。对我是,对戴纳更是。戴纳那家伙非常不喜欢他的说教。”
“这样吗……”伊灵倒认为这是非常尽责的行为。
这时维伽尔拨弄着花瓶里探出的细长绿叶子,不经意地说:“不过杜鲁门公爵刚才不是在说教,他提起了你,他问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伊灵一愣:“你是怎么解释的,殿下?”
“我说,伊灵是我的朋友。他是我邀请来的,”维伽尔紧紧盯着伊灵的表情,“接着他对我说了你很多好话,他说你是个诚恳的孩子,希望我包容你。”
“他真是……”伊灵羞耻地抠了抠手指,“过于尽责了。”
杜鲁门公爵这么做是为了完成那个亲生父亲的嘱托吗?又是对兰伯特说,又是对王子殿下说。可伊灵真的不需要这些额外的照顾,他只想平等地和大家一起相处。
“我也认为他过于尽责了。杜鲁门公爵对你,好像尤其关注呢,伊灵。”维伽尔终于收回了调戏绿叶子的手,因为四周明显安静了下来,宴会正式开始了。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礼厅的入口看去,那里,戴纳王子高壮的身影慢慢走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尽管有些勉强。
尽头是杵着手杖的国王陛下,他犀利的双眼压迫式地盯住大儿子,就在前一夜,这个风流的小子还在争取取消订婚宴。
国王陛下的右手边,是一袭华服的葛兰小姐。她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露肩长裙,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层层坠到胸口,蓬松的高髻插了一顶漂亮小巧的发冠,整个人显得华贵又端庄。
按照流程,戴纳王子需要向葛兰小姐献花。
国王陛下安排了维伽尔来充当这个献花的中间人。他总是盼望着这两兄弟能够彼此友睦,因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推进感情的机会。
一个高级男仆抱着一个花篮走到维伽尔身旁小声说了些什么,伊灵没有听清,只看到维伽尔淡淡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