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科叹口气,收拾了下地板上的酒瓶,说:“其实他说得没错,已经结束了。”
“萧译,虽然不该说这种话,但就算我们是警察,其实也总有不得不接受的现实。”
萧译没有应,只是因为喝了太多酒,酒气上涌,集中到了眼眶跟眼底,略猩红。
“那天判决下来的时候,我本想找到她道歉,我以为她会哭,或者指着我鼻子骂,可是都没有。”
那天,他清楚记得那个不善社交且被他们圈子公认为“怪胎”的女子站在法院那高高宽敞的落地窗前,看着那位太子爷在众人簇拥下堂而皇之坐车离开,那般美艳宛若玫瑰淬汁后能画染全世界媚色的人,腰杆笔直,眼里却好像沾满了世界的所有尘埃,寂静无光。
她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
“如果有一个人在下雨天里到处去敲门户,祈求帮助,身后跟着一个提刀的人,那么她可能会遇到很多为了自保而保持沉默的人。”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这般遭遇,同样的,也会有另一个人如此遭遇,因为总有另外一批人保持沉默。”
“萧译,我会成为很多人的地狱。”
谢庸说他本身就是绞肉机,只要他想。
后来世人才知道明明外表跟气质那么张扬绝烈却偏偏过得十分谨小慎微的洛宓也可以如此。
如此决绝狠毒。
她并不想,可她没有其他选择。
当时她转身走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
还记得那天其实是晴天,黄昏的光很灿烂,照进来,落在她身上,但她背着光走,从未回头。
修长的手指捏着酒瓶,湿漉漉的,都是酒,萧译想起过去,看着罗科缓缓说:“我不是在懊悔,我只是在想”
“她到底在哪里。”
他一直想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