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勋看着一张黑白遗诏,眉宇间满是不解,但他还是沉默着走向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台上是个国胖子,他是主事的,手握洛宓的遗嘱。
现在,他穿着贴身且显出他肥硕肚子的黑西装,对着话筒缓缓说话。
“那一天时间很赶,我送她去了一个地方,得到了一个人的帮助,让她成功逃离了四处有杀手封锁的国,当时前后都有保镖开车护送,我开着车问她接下来怎么办。”
“她说:不办了。”
“我当时不明白,后来反应过来了,她说的是丧礼。”
“其实对她的死,我没有那么难过,也早有预感。第一,我跟她不熟,她只是我的一个甲方,之所以冒着风险帮她,也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她给的钱太多了。”
“既然她说不办了,那我就不办了。”
“那为什么今天我又要反悔呢?”
“因为今天是我跟她的工作合同协议最后一天,现在开始,我可以不用听她的话了。”
“作为她唯一的朋友——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并不希望她被人遗忘,仅此而已。”
他低头从西装内掏出了一个光盘,将它放进设备中。
“关于遗产详细分配的合同都已递交合适的律师事务所跟相关部门,这个光盘是为了配合纸质材料录制的本人视频证据。”
视频里,那是一个宽敞宅子里的客厅,现代壁炉里面燃烧着橘红的火焰,她穿着保守的两件套黑色棉绒睡衣,翘着腿,眉眼倦怠,单手抵着脑袋瞧着摄像头。
“汤姆先生,我记得纸质合同已经足以满足我对后事的安排。”
“明天我要手术了,你一定要在我睡前安排这样的录制吗?”
没见人,但传出汤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