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经芋踩着呱唧呱唧的湿拖鞋从洗手间出来,一边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头发,一边饥肠辘辘地拐到小厨房觅食。
冰箱里好巧不巧还剩半袋临期吐司,配两包枕袋牛奶,够给他干瘪的五脏庙添点香油钱了。
至于床上那只懒妖,好手好脚想吃饭自己弄,他又不是小保姆,还能顿顿给喂到嘴边?伺候到妖病好利索就不错了,再惯着容易长别的毛病。
经芋没管那事儿,拎着吐司和牛奶大摇大摆往客厅的折叠桌子走。
鬃爷光听到起床动静,没听到喊吃饭,掀起蒙头的毛毯幽怨地望向经芋,狠心的人类一口牛奶一口吐司地往嘴里炫,丝毫不顾他死活,亏他为了抱抱整晚都委委屈屈窝在床的下半部分,骨头都缩变形了。
伤心地扑棱起床,鬃爷捡起地板革上东一件西一件的衣裤,昨儿个脱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往回套时,心里忒不是滋味……
一番洗漱后,鬃爷转着眼珠子翻出剩下的创口贴,蹑手蹑脚挪去经芋身边,一把抱住目标人物,抻脖子将鼻梁伤口往经芋余光里塞。
他必须示弱,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痛痛,小芋吹吹。”鬃爷违背大妖精不驯的本性,在经芋耳边喁喁私语,水汪汪的黑眸人见人爱的扑闪。
“疼?我还疼呢!”经芋嗤了声,扯开惯会演戏的八爪鱼,转过身展示唇下淤青,“瞅你给我捏的,少根筋还是缺心眼啊请问?!”
对方不说鬃爷还没留意,昨天是他没掌握好分寸给经芋捏得通红,可他真没想到过夜后会严重成这样,看着好疼。
他失神地盯着那块血淤,手像是被另一个脑子支配,自顾自抬起经芋的脸,唇一意孤行的靠近,但经芋乌龙白桃味的牙齿也有它的脾气。
如果把报复看作是热吻,那么手中的创口贴就太过碍事了……随手丢到桌上,鬃爷托起经芋爬楼练就的翘臀,就着腥甜回吻。
他不敢造次了,人类脆弱,他必须温柔,咬妖就咬妖吧,不往死咬就行。
舌尖挤进危险的齿关,冷不防与经芋舌头上的味蕾擦过,一丝淡奶香被偷了过来,鬃爷心弦美得一颤,既而腰间猝紧——
拧在妖肉上的哪里是人手,分明是铬钒钢尖嘴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