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被家温暖过了,此刻他仿佛能顺着灶台上的油点,看到鬃爷笨拙的煎蛋手法。
垃圾桶里没有失败品,经芋拉开冰箱看了眼蛋托里孤零零的一颗鸡蛋,不难猜出这个成品经历了多少次努力,才展现在他面前的。
他错了,是他太懦弱了。
经芋叼着鬃爷折身返回玄关,顺手在餐桌上抽出纸巾吸走脸上的湿润,脚刚伸进鞋里,悬雍垂一紧……
“小芋不哭哭,我以后上楼吃还不行吗……”鬃爷抱着经芋的悬雍垂,也红了眼眶,“我就是还长身体呢,等我到了万岁,食量就不这么大了。”
经芋一听,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干爽了不到一秒的脸,又挂上两行热泪。
拿出嘴里的鬃爷在衣襟上蹭了蹭口水,经芋吸了吸鼻涕说,“我找到工作了,明天起我养你,不用上楼吃了。”
说完推门而出。
听说不用上楼吃饭,鬃爷迈着“哟吼”的雀跃小步伐,沿经芋手臂一路跑到颈窝,爪爪紧紧勾着经芋衣领,问,“那咱俩现在干嘛去,吃饭饭吗?”
“去超市买辣条,晚上快活一番。”经芋一本正经的说荤话,脚下健步如飞,抬手戳了下电梯按钮,“刚才垂杨柳我没看清,一会儿洗澡你重新表演表演。”
“辣条我买啦,在卧室床头柜上,好几种形状呢。”鬃爷羞涩地靠在经芋脖颈,血液呈升温趋势。
经芋半信半疑的看向鬃爷,旋即三步并作两步从电梯间冲回自家卧室,只见床头柜上条状的、片状的、块状的、丝状的……包装都挡不住那股掺了味精的辣油味儿。
他哭笑不得地撤出家门,解释说,“不是这种,是套在树杈上的,我领你认认东西,下次你就知道了。”
原本是从下升上来的电梯,这会儿从上面降下来了,电梯门一开,顾垣一拎着垃圾袋刚好和经芋打照面。
“顾先生真巧啊。”经芋主动打招呼,顺势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正好我也打算上楼一趟呢,好把我先生今天的花销转给你。”
拎在右手的塑料袋暗暗攥紧,顾垣一抿唇拒绝说,“不用了,卡尔斯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没必要算这么清楚。”
经芋不置可否的得体一笑,“顾先生不收的话,我也不与顾先生客套了。改天请顾先生来家里吃饭,顾先生可一定要来赏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