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芋找了个相对不太拥挤,又靠近丸子肉的座位坐了下来,朝戴围裙的大姐喊道:“麻烦给我两个小可乐,一个凉的一个常温的。”
“稍等一下。”服务员正忙着给买单的顾客数签子。
经芋也不急,先搞了串热乎乎的鱼豆腐,用筷子撸进碗里后,蘸了蘸料,夹到心不在焉的鬃爷嘴边。
“想什么呢你?张嘴啊。”经芋催促。
鬃爷的目光仅仅在鱼豆腐停留了十分之一秒,他凝视着经芋的眼睛,张口接过冒热气的鱼豆腐。
掌心的汗快把戒指盒的绒布濡湿了,他自以为滚瓜烂熟的腹稿,他幻想中游刃有余的场景,没想到在现实中上演竟会如此艰难。
经芋看着鬃爷胸口起起伏伏,被对方几度嗫嚅难言憋得够呛,不由主动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啊?”
嗓子因忐忑发紧,鬃爷悄悄在口袋内打开戒指盒,将戒指攥在手心,“我是有话跟小芋说,其实准备很久了,但是似乎还不够充分,不知道现在说仓不仓促。”
经芋瞧鬃爷这架势是要跟他说大事,配合着正了正身子与鬃爷面对面,“不仓促,说吧,我听着呢。”
鬃爷抽出口袋里握着戒指的手,搭在了膝盖上,低垂的眼睛死死盯着经芋左手,生怕猎物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大动作,再跑了……
开腔前网上找的求婚台词,仿佛随着冒出的汗蒸发得无影无踪,不过没关系,他还是想说,说得漂不漂亮突然间就不那么重要了。
他抓起经芋的手拉倒自己腿上,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温柔笑说,“小芋带我回家的那天,阳光特别好,彼时我已经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小芋抱着我让我很惬意,同时,又十分不安。”
“漫长的患得患失是神族对罪妖的第三次惩罚,只是我没想到,小芋会这么快给到我安全感。再次回到物婚介绍所,我其实很慌,我以为小芋要悔婚把我关回去,但当天小芋又一次将我带了出来,甚至在同日里敲定了婚房,有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温馨小家。”
视野逐渐被堆砌的泪液模糊,鬃爷的紧张感卸下不少,他嘴角小幅度浅扬,发出淡淡的一声笑意。
“我曾一度因为小芋不爱我而沮丧,小芋对我越好,我们相处的越自然,越会加深我的猜度,小芋只是在履行一个伴侣的责任,我于小芋而言只是一个习惯……”
眼眶终究是没噙住泪珠,跌落在膝盖上经芋的手背,烫得经芋一缩。
经芋的眼尾早已染至茱萸般的红,他反握鬃爷的手,哽咽说,“不是的鬃爷,我心里有你!是我在情感表达方面欠缺天分,我不是有意带给你不安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