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南疆征战,段栖迟到达南疆已经数月有余,一直在攻城掠地,粮草都是算着斤两的用,一群大老爷们精打细算,裤子都系不紧,匀出来十根金条那还是摄政王自己的积蓄,不走军饷。

这又不是在京城,否则一百根金条也给得起。

大翁:“金条呢?”

段栖迟:“没带。”

大翁怒了,段栖迟不想再和他掰扯,而是解下腰间麒麟,拍到木头桌子上:“这个值几根金条?”

大翁一看到这麒麟,眼睛都放光:“值好几十根呢!快,把这个活死人抬走!老子发了哈哈哈……”

嵇雪眠觉得有一个人靠近了自己,他身上的龙涎香味道熟悉又温和,整个人俯身笼罩住自己,遮住了头顶熹微的烛光。

他的手被解开,触碰到他的指尖温暖而干燥,动作轻柔,似乎对待什么易碎品。

嵇雪眠保持着微弱的呼吸,不让那人看出来。

片刻之后,兰慎背起了自己,脚步飞快地离开了部落。

留在大翁寨子里的段栖迟却没有离开,他等兰慎走了之后,转过身来问大翁:“我知道你给他下药了,解药呢?”

大翁亮着他那两排烂牙,笑的很是谄媚,表情却好像有所隐瞒。

他迟疑了一下:“摄政王啊,哪有解药?发春药而已,找个女子找个泄泄火就好了。”

段栖迟的手停在半路上,眯了眯眼睛,把手收回到袖子里。

南疆动荡不平,百姓疾苦,哪怕是倒霉女子,也不该送给首辅大人遭罪。

问题是不求个姑娘来帮忙,嵇雪眠可怎么办?

段栖迟寻思着,自己驾马赶回了营地,全部官兵都驻扎在此,此时正是黄昏,天边暗沉下来,将士们烧起柴火架起锅,准备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