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栖迟的眼中就莫名出现了一丝失落,转瞬即逝后,他道:“这地方贼人多,歹人也不少,大人要是愿意出去走走,可别离得太远。”

嵇雪眠脸色有点苍白,他这一路上颠沛流离,又没好好休息,现在强撑着精神和段栖迟说话,简直是身心俱疲。

嵇雪眠恭敬道:“不会有第二次了,摄政王大可以放心。”

拜别了段栖迟,嵇雪眠装作若无其事地漫步在军营外,准备找个地方把衣裳挂起来晾一夜,明天再穿。

军营外是一片茂密树林,看起来一片郁郁葱葱,其实在地下埋了无数条火线,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站岗的哨兵马上就会敲响钟鼓,拉动火线。

哨兵看见是嵇雪眠,二话没说放行了。

嵇雪眠寻了个清静地方,把衣裳挂起来,被清凉的风吹了一下,剧烈地干咳了几声,他抹了抹嘴唇,擦去了一点血沫。

南疆这样的天气属实厉害,白天湿热,夜里冷潮,嵇雪眠从小到大抵御寒暑的能力低弱,入了夜,还是尽快回帐篷里休息比较好。

兰慎等在营地门口,遥遥地朝着嵇雪眠挥手,“大人,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

嵇雪眠不疾不徐地走过来,颔首,“好多了,你特意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兰慎东瞧西看,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悄声说道:“京城里来的飞鸽传书,大人小心着看。”

嵇雪眠接过小信桶,从京城到南疆,这么远信鸽也飞得过来,全靠遍布各地的内阁探子组织。

来信说,段栖迟的手下和三位大将军接触甚密,看样子目的明确,为的是夺取三位大将军手里的虎符。

兰慎道:“大人,你昏迷的时候,御林军的一支残部藏进了树林里,我来找摄政王,并没告诉他这件事。”

嵇雪眠望着远处炊烟篝火,波澜不惊道:“御林军疏于教导,但总有几个能打的,联系上他们,藏好了,没我的命令,不许露面。”

兰慎道:“是,大人。”

哨岗台上,林副将林渊持剑立在段栖迟身侧,低声密语道:“王爷,末将仔细检查过,那名女子根本没碰到嵇首辅的一根头发,他们俩……就没睡。”